(5)-《左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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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弋在我的旁边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我有脑子在飞速地运转,如果真的打起来,我应该是打110还是去搬救兵,还是到学校里去找老师,在我没有想清楚的时候,黑人却打了一个沉闷的响指,用一种败下阵来的语气对大家说:“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第一个转身大踏步地往前走去了。

    我一颗悬着的心刚刚放稳,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发生了,许弋冲了上去,挥起拳头,从后面给了黑人的肩膀重重的一击,嘴里还喊着:“光头,我警告你,你不许欺负吧啦,我绝不允许你欺负她!”

    场面顿时混乱起来。

    我可怜的没有理智的孩子,他以一抵八,你可以想像得到结局。

    他被打破了头,在医院里躺了整整的一个星期,还被学校处分。

    不过黑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,许弋的父亲在当地很有一些势力,黑人被抓起来,关了好多天,听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。等他出来的时候,至少表面上,他乖了许多。有一天在食堂里吃饭,我看到他们班的女生在模仿他上课时起来回答问题的样子,一帮女生笑得前俯后仰,大约是从来没见过黑人那种正儿八经的傻样。

    看到我的时候,她们统统收住了笑声,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其实不仅是在学校,在整个小城里,我清楚地知道,我已经越来越有传奇色彩了。这好像是我以前曾经盼望过的,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,我开始隐约感觉到了不安。

    我是在冬天刚刚到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许弋的母亲的。那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,她把我约到了咖啡馆,直截了当地问我,要多少钱才能放过他的儿子。

    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,淡淡的。不是很浓烈的让我讨厌的cd。还有她背的包,全市应该只有这么一个,我把我涂得五颜六色的指甲放到桌面上,十个指甲,闪闪发亮,我沉默无语。

    “开价吧。”她受不了,催我。

    “你有多少钱?”我懒懒地问她。

    “你要多少?”

    “一千万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开玩笑。”她批评我。

    那一刹那,我觉得好笑极了。但很快,我就开始觉得伤心,那伤心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,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妈妈,那个离我千里万里的母亲,她永远都不会为了我的事情和谁谁谁这样讨价还价,她生下我来,只是把我扔给一个古里古怪的老太婆,再也不用管我的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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